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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門搭上公車的那一刻,發現自己沒帶相機。並不覺得非帶不可,從前例看來,即使帶了大概也沒得拍。(人都在場上跳舞還顧的了相機?)但在看到穿著全套保加利亞傳統服裝的波亞斯樂隊出場那一刻,以及遇見每一張許久不見的面孔之際,還是不免覺得兩手空空成了一種缺憾。(If a man could be two places at one time......一個盡情跳舞,一個盡情拍照?扯遠了 XD)

說好不讓自己錯過的,結果也真的近乎全程參與─每一排大概都只有一兩首沒下場跳。等到主題聯歡開始,傳統樂隊隨著保班提供的Free music陸續登場,就更不想停下腳步;儘管整個星期沒運動的小腿開始覺得酸,領舞者示範下的基本步還是跳得不亦樂乎(奇妙的是,我好像能夠分辨不同類型的基本步了,之前名稱和步法老是串不起來)。從這時直到現場樂隊時間,全場大概沒剩幾個坐著的人。領舞者們的隊列像是同心圓,更像不斷加大的漩渦,把所有人都向內席捲。

在我看來,這就是民俗舞蹈的靈魂所在:無須華麗的身段或道具,也沒有複雜的舞序,只需要幾種最簡單的腳步,再加上隨手可得的樂器伴奏,就能帶領最多的人一起同樂。我甚至夢想著,這樣的景象不只限定在聯歡場裡,也在未來的每一個街角空地上演(讓街頭不只是啦啦隊、MV舞蹈或Hip-Hop的天下!),像吹笛人的魔笛那樣,把越來越多的人吸引到民俗舞蹈的時空裡......

今天的樂隊是由蓋達(Gaida,羊皮製的風笛)、大鼓(tapun)、小鼓(Tarabuka,所謂的達布卡鼓)三種傳統樂器組成的。在Free music襯底的背景裡,耳際就已繚繞著鼓聲的節奏,等到最後一首Free music畫下句點,俊維、昭筠、靜螢三位老師組成的波亞斯保加利亞樂隊也正式登場;當然,這並非專業的演奏,而是業餘的愛好,因此有一半的時間是以CD音樂在背景支撐著鼓奏或笛聲(管狀物是俊維老師的拿手絕活!)的semi-live;但能夠聽到莉莉安諾和那瑪旋律兩首完整呈現的現場演奏,並且在悠揚的樂聲中一邊起舞、一邊高聲唱著自己還記得(儘管從來不確定發音對不對)的歌詞,這個陽光燦爛的冬日午後,如此的感動與驚喜也已不虛此行。能夠親身參與、見證這場盛事,使我既興奮又驕傲。(附帶一提:即使表定的現場演奏時間告一段落,但在往後幾支舞曲的樂聲中,場邊的鼓奏仍然清晰可聞。)

如果真有什麼事覺得惋惜,或許還是沒看到幾個台大社團的現任社員吧!學弟妹總覺得巴爾幹舞難以接近,要是他們能置身此境,在現場演奏之下跟隨著領舞者一遍遍跳基本步,保加利亞舞(甚至巴爾幹舞)對他們而言,想必不會再如此遙不可及、高不可攀了吧?(怡斌帶來了世舞社的同學。他學舞/跟舞一直很認真;那兩位同學雖然號稱是為了喝酒而來,但也跳了不少舞。)

土風舞社今天在場的幾乎都是畢業生─好久不見的俊諭一大早就來學舞,下午也全程參與;昌益和詠玉中午到達,剛退伍的昌益即將正式踏入職場,忙著實驗的詠玉則真的是百忙中抽空前來。和他們在一起,使我隱約看到了兩年前在楓采/保班時的自己,只是現在的身手似乎靈活了點。當然,說到土風舞社的學長姐,阿峰也是其中之一;下午聯歡一開始,我就注意到有一位學姐和阿峰、秉蔚相談甚歡,後來攀談了才知道,她也是台大土風舞社的畢業學姐(和阿峰同屆,86級),他們從高中五校的時代就熟識。小白老師以悠遊號召高中舞友回歸的理想,又向前推進了一大步。只可惜馨儀沒來。(只是我手上的通訊錄記載的86級資料特別少,上學期學弟妹做新通訊錄單張的時候,已經不再列90、91之前的學長姐資料了。)

見到喻宇老師更令我驚嘆。我對巴爾幹舞的興趣是從保班開始的,而喻宇老師可說是我的啟蒙老師;自從他到大陸工作,並且定居對岸之後,一年大約只能見到一次。能夠再和老師一起跳舞,感覺實在很特別,而老師的身手依然矯健。(俊諭應該也有類似的感受吧?)也很久沒見到馨慧學姐了,她上次在奧羅當DJ是至少半年前的事嗎?她還是一樣的平易近人。自從楓采換到中正運動中心(後來又搬到中山堂廣場),我也很少有機會去,因此能在悠遊遇見宜正也很開心。

可馨也跳得很盡興,感謝政憲老師指點她一個有限度跳舞兼養傷的方法;不然,在一場如此特別的聯歡又得大半場坐冷板凳,會有多悶簡直無法用筆墨形容。知道她已經決定接下來要怎麼走,真的很為她開心!不過還是想說,客觀環境一直在變,老師的建議和你的決定,都是時空之下能做的最佳選擇,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才好。(更何況老師是個大好人,我用一年的修課經驗打包票。)小日、官泰也還是一樣認真跳舞,和小日同行的國北學妹,讓我待在場上的時間變得更多;雖然我還是習慣自己盡情跳,帶人的技巧也不夠好,而且時常低估一首舞的難度......(我:「很簡單啊,快下來!」學妹OS:「對你來說很簡單,對我來說卻都很難 XD」)不過,台大聯歡還是希望能見到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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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讓我不得不思考自己看待新手的方式。我是不是已經開始仗著自己會跳的舞多了點,就對還在學習的新人缺乏耐性與同理心?甚至把人家當成負擔?這幾次在奧羅週六看到那位認真賣力學舞/跟舞的大叔,為什麼我想到的只是「他不該跟這麼難的舞」?我對社團挑三揀四、充滿意見,是不是也在拿自己的標準去要求他們,非要他們也會跳我所喜歡的那種類型,或者也具備某種程度的知識才行?單純的、自顧自的,不管什麼類型什麼約束的開心跳舞,我反而不能適應?

我好像忘了自己以前學舞的樣子了,這樣下去可不行。美云姐說的對,跳民俗舞蹈的人應該有更大的包容性。這才是我們的特色。同理心也不能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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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無限暢飲的啤酒?一大罐青島,加上一罐Heineken,沒問題。更何況還有綠茶和檸檬茶沖淡酒精?儘管還是免不了被前輩們幽上一默:「十八歲了嗎?身份證拿出來!」XD

天色漸暗的三角公園廣場,圍觀的路人比前幾次更多了。黃昏舞會排的舞碼本就不難,佳珈姐更不忘拿起麥克風,邀請新朋友們一起來同樂。似乎也看到一兩位有興趣的人和現場的老師們攀談。畢竟是十二月了,風更冷了點,不過厚外套也暫時用不上。

近乎完美的一天,在夜幕降落,華燈初上之際畫下休止符。(今天表錯情、說錯話的次數太頻繁了點。宅在家裡太久的副作用比想像中嚴重。)接下來也就是晚餐和踏上歸途了。

回家的時間因為搞錯站牌等客運而多耽擱了半小時。應該是跟從前搭往新莊的801同一個站牌,民權東路往台北橋的那一端。難怪怎麼想都想不通,從松山機場開往桃園要如何再一次經過三民書局門口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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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:聯歡之外。

《庚子勤王與晚清政局》讀到第六章。史料辨析、情境重建的細膩程度,一再使我驚嘆。每翻過一頁,又挖掘出不少可能會用上的史料。─這樣下去得準備到民國幾年啊?

週六下午的巴奈現場演唱之約。在中山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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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Fitzwilliam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